记忆碎片高中作文
灰蒙蒙的天空总是不时的飘下零星的细雨,轻柔的带着湿气的二月寒风轻轻刺在脸颊上,架夹着细细的水滴飘泊不定。心海中那记忆中的路边的老屋又渐渐浮现清晰,那尖尖的屋顶,青青的层层叠叠的瓦,年久褐色木门,小小的带着粗粗木栏杆的窗、网状夹黄泥糊的墙、高高的木门槛,还有那门口两边看不到头的弯弯曲曲的砂石路,路边那清澈的小溪,小溪前那碧绿的田野,夕阳挂在田野不远的尽头的小山尖上,毫不吝啬的把金色的光辉洒在田野上、小溪里、砂石路上,穿过大门投进堂屋里。
昏暗厨房的灶火映在墙上,明明灭灭的不停的交替的闪烁。爷爷总是在这个时候忙忙碌碌的在门槛上跨进跨出,厨房里传出嚓嚓的炒菜声,香味断断续续的飘进堂屋里,而我则在堂屋里、门槛前后跑来跑去,或在灶台前傻傻的看着燃烧的木材,或盯着灶里角落那被灰烬掩埋着的看不见的烤红薯,想象那红薯甜甜的味道和扑鼻的香气。 爷爷总是不在家的,奶奶管着我。路边的小溪里的小鱼总是吸引我,趁她不注意,我总是趴在小溪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里的鱼,寻思怎么才能把它抓到手,一不注意就会发现我的耳朵被拎在一只手里,被迫踮起脚尖,跨过小溪的石板桥,越过砂石路,穿过门槛,带到堂屋,耳边响起一阵训斥声,耳朵真的好痛,痛的好久。五岁的我喜欢到老屋边的空心菜地里去玩,绿油油的菜地上浮着一层洁白的小花,偶尔还能发现一些绿绿的空心菜籽,拨开外皮,里面是嫩嫩的白色未成熟的籽粒,摘小花、剥菜籽忙的全神灌注不亦乐乎,但那只手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粘上我的耳朵,又是疼上好久。扁扁的洗衣棒敲打在青石板上衣物的咚咚声还会回荡在我的耳边,那时的我总是百无聊赖的站在她的身后不知在想着什么,大概云游天外吧,想的那么出神,总是被“跟上”二字换回,晕晕乎乎的如尾巴亦步亦趋不知所以。
读书时离开了她,离开了老屋,一晃我已成年,每次回去看到她时,她要不坐着沙发上,絮叨着我们小辈的糗事,屋里一阵阵的欢笑,和某小辈的低低的争辩抗议声,要不就迈着她的小小的小脚,慢慢的小心的在屋里走动,嘴里说着“我老了,不能给你们做菜吃了”等等话题。随着年岁的增大,拐杖出现在她的手上,颤颤巍巍的,走的少了,坐和躺的多了,脸上的皱纹越发明显,身形越发瘦小,但眼睛一如往昔般的明亮,如夜空中的星辰,思维亦如年青时的敏捷事事皆知。
十几年前种下的柏树已挺拔傲立,半山上枯槁的野草随着二月的风上下起伏,雨停止了哭泣,阳光钻出了云层,照亮了远方的山岭、奔流不息的河流、褐色的田野、恬静的小城,我脚下的山岗,还有我心海中的那让我深深印记的老屋。逝去的已逝去,留下的只有深深地思念和那美好、温馨让人永不能忘的那记忆的碎片。爷爷已故去十余年了,五日前奶奶离去,年九十七岁。